安锦舒本想再想想法子,可事态远比她想的要严重许多。
当夜顾卿辰再次吐血,安锦舒得到消息赶去时人已吐完血再度昏迷过去,安老太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就连她兄长都红了眼。
远远看着,安锦舒只瞧到榻上少年修长指尖,从锦被中滑出垂在榻边,整个人如一块破碎的锦缎,美的惊心动魄却毫无生气。
安锦舒挪至榻边,蹲下身子想把他的手放进锦被中,可碰到他肌肤的一瞬间却被其温度吓了一跳,握住的手如一块寒冰,任由安锦舒如何哈气都暖不热半分。
此刻的顾卿辰早已没有当初的盛气凌人,此刻的他脆弱的就像一片柳絮,恐风一吹就再也不见了。
安锦舒不由想起他自雨中出现,手执长剑的邪肆模样,那个少年如今却躺在这里奄奄一息,在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
若是她那日没有说那句话,他是不是就不会吐血?
这个念头一出安锦舒便受惊的跌坐在地上,然后她拨开人群冲出了屋子跑了很久才停下来,肺中空气被抽空安锦舒大口大口喘着气,可也因此让她清醒过来。
顾卿辰怎么会在意这些呢,她若能找到意中人从此不再纠缠他,他定烧香拜佛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因此而吐血呢,她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直把自己彻底扇醒。
接着她苦笑一声,鄙夷起自己来:“安锦舒啊安锦舒,你真的是可怜又可悲,一条人命生死未卜,你竟还在这胡思乱想,你真的是没救了。”
元安帝对顾卿辰的上心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当夜人吐完血没多久宫中便来了人,圣旨一念甚至未得安家同意就把人直接带走了。
安如鹤瞧着人离开的方向站了很久,期间谁也没有上前打搅他。
而在其身后,安锦舒陪同着他一起站了很久。
后半夜开始刮起了大风,狂风大作,吹得瓦片窗沿哐当作响,然后没多久就闻雨声,瓢盆大雨如倾倒一般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