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吃核桃。”
琉璃碗中,被剥的干干净净的核桃仁簇拥在一起,能瞧出剥核桃的人花了心思。
安老太太慈祥的笑着,不曾接过那碗,王婆子有眼色的顺手接了过去然后笑道:“二小姐有所不知,近日老夫人脾胃不好,大夫说只能吃些软和的东西,这核桃生硬,老夫人吃不得。”
安念神色一瞬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但立马就恢复如初,声音娇娇柔柔如弱柳扶风还带了些委屈:“孙女刚回府不知晓祖母竟然病了,是孙女疏忽了。”
明明无人把她如何,却做这般委屈模样真真是随了她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娘,安老太太心中冷哼,面上的笑也敛了不少:“怪不得你。”
话是如此说,可只要是个明眼人也能听出话里的不愉快,安念低头坐在一边手中的帕子被拧的皱巴巴的,有些怨恨起自己姨娘。
她明明说她不愿意回来也不愿意来老太太这里献殷勤,她还非得让她来,她刚才剥核桃时根本没人说老太太不能吃,非得她递过去时才说,就是明打明的不待见她,干嘛非要上赶着找不痛快。
见自己女儿受了委屈李姨娘坐不住了,端起手边的茶轻抿一口幽幽道:“念儿自从去了山庄养病日日都在念着母亲,每日除了读书写字还熬夜为母亲抄经书祈福,还与我说待回来了就好了,能在自己祖母膝下尽孝远比那纸上两滴浓墨来的实在,奈何这孩子嘴笨,就是不讨人欢心,如何告诫都没用,真是让人操心。”
她说的轻飘飘,可三言两句不仅交代了安念的孝心还带过了今日的过错不可谓不高明。
曲氏听着这话也是忍不住的叫绝,不过能坐上安府姨娘的,又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
安老太太听了这话也是有些动容,安府子嗣本就不旺,早年间她与丈夫恩爱非常,本是美事,可惜一次流产伤了底子,一生只有安如鹤一个独子。
她本念着养大儿子儿子多娶几房美妾给安家多添些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