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万剐的深痛恶绝,可那又如何,能在生命的最后恶心到他不也挺好吗。
安锦舒又笑了,只是这一次她边笑边吐血,暗红色的血液自口中喷涌而出,倒不像吐血,应该是呕血才对。
她的身体早就是副空壳了,若非那人还没有折磨够她用药吊着她的性命,她哪能撑两年,而就在几天前那吊着她性命的药就已经停了,没了药能撑到今日便已是她的极限了。
呕了几乎半身的血,安锦舒也去了大半条命,只余最后一口气撑着。
“阿兄,他是谁啊?”
“阿兄,我不喜欢他。”
“烟烟这是你父亲认得义子,他对咋们家有恩,以后便是你阿弟了,你可不能欺负他知不知道。”
“都怪你!都是你!都怪你抢走了父亲的宠爱,我讨厌你!”
“你喝了这碗药我便让爹爹助你一臂之力,你觉得如何?”
“烟烟没事的,不哭,父亲与你阿兄永远不会怪你,你的亲人们亦不会怪你。”
“罪妇安氏,你可知罪!”
“你想见我…..”
弥留之际安锦舒早已分不清现实与幻境,她好像听到了父亲与阿兄的声音,抬眼看到一丝光线袭来,那死在流放途中的祖母与母亲皆在她眼前担心的凝望着她。
“娘亲,祖母,烟烟好痛,烟烟好想你们啊。”
温衡瞧着那在臭水中如失心疯一般自言自语的人有些担忧的看向身旁的人,怕这又是此人的诡计,毕竟此人可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纯良。
而看到这一幕本该感到痛快的顾卿辰却第一次感到了乏味,黑如深潭的眸子最后一次瞧了眼水中的人,便转过了身:“去吧。”
是命令亦是给安锦舒一个痛快,听到身后刀入皮肉的声音,顾卿辰再无犹豫的提脚离开了地牢。
地牢外白雪翩然,一撵华轿自远处而来,顾卿辰抬头望天,只觉时间如梭且巧妙不可言说。
那年初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