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来,妾身拿自己的嫁妆银子贴补府中,为老爷打点仕途,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何必如此折辱于我。”
赵姨娘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随着手腕的上扬,衣袖缓缓下落,露出了满是伤痕的小臂。
“妾身知道老爷是怕楚玉连累你的仕途,这才将妾身赶出了府,妾身无一技之长,只能在乞丐窝中与他们抢食,若非妾身实在活不下去了,也不会上门来讨要嫁妆。”
“若是老爷不信,大可查查府中这些年来的账目,每一笔花销妾身都记的一清二楚,凭老爷的俸禄,当真可以供养的起整个尚书府吗?”
声声婉转,字字泣血,赵姨娘就差指着席殿国的鼻尖骂他无能了。
眼前骤然一黑,席殿国身形踉跄了几下,多亏身后的管家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轻颜的母亲留下一大笔嫁妆,那笔银子不也在你手中么!”
别以为他不知道赵姨娘拿那笔银子做了什么,席楚玉能够过得如此舒坦,首饰衣物皆是京中顶尖,凭赵姨娘的嫁妆,如何能置办得起。
浑身犹如泻了力一般,赵姨娘狠狠的瘫软在了地上,她懊悔地捂着胸口,仰天喷泪。
“难道老爷便没有肖想过那笔银子吗?你每次出去花天酒地,供养那对母子,难道不是从先夫人的嫁妆中拿出的银两?”
都是半斤八两,谁又比谁高贵呢?席殿国自以为仗着位高权重,便能将她踩进泥里,可她偏不,便是死,她也要拉席殿国一起陪葬。
而且这人可真是蠢而不自知,他说的越多,便越能证明赵姨娘所言乃是真相,更何况那笔嫁妆,她已然通过各种方式还给了席轻颜,便是与席殿国对簿公堂,她也丝毫不虚。
“多说无益,妾身自知人微言轻,还请崔大人为妾身做主。”
一旁看戏看得啧啧称奇的崔健终于回过了神,他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咳,从身后的衙役手上拿过了一纸诉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