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昙花一现尔。
“浩然正气是儒家的修行之法?”陆玄好奇道。
“嗯。”李惜年见陆玄脸上并无气馁之色,有些好奇道:“都统似乎并不沮丧。”
“我沮丧了,就能用护城青气了?”陆玄反问道。
“自然不能。”李惜年有些懂了。
“那我沮丧有何用?倒不如想想替代方法。”陆玄洒然道。
李惜年诧异的看向陆玄,忍不住赞道:“都统虽然行为卑劣,但这份心胸倒是常人难及,为何不走正道?想必会有一番作为。”
“正道?”陆玄摇了摇头道:“我以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普普通通,无病无灾的过完这辈子,院主,这愿望不过分吧?”
“自然不过分。”李惜年摇了摇头。
“我爹也是这般想的,他一生遇事忍气吞声,遇事总是默默忍受,算不得好人,但也算不得坏人吧?”陆玄再问。
“可谓良民。”李惜年点点头。
“良民?”陆玄身子后仰了一下,舒展筋骨,嘴角带着一抹嘲讽:“但这样的良民,生生被朝廷逼死。”
“……”李惜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大概知道为何了。
“从我四岁那年,朝廷年年都要延续文脉,以此为由加税,我爹为求生计,寒冬腊月穿着薄衫去给大户人家做短工养活我们一家老小,脚上长了冻疮也不跟人说,最后活活冻死。”每当陆玄脑海中想起那风雪中佝偻的背影,胸中总是不由杀气升腾。
“朝廷建儒圣碑并未因此向百姓加税,为何不报官?”李惜年说完突然顿住了。
“报官?”陆玄脸上嘲讽之色更甚,看着李惜年道:“然后上官府听那青天老爷问我:堂下何人状告本官么?”
很搞笑的一幕,但李惜年笑不出来,因为这事儿真的会发生,甚至已经发生过了。
“问问城里那些被你们骂做反贼的人,哪个一开始不想走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