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今夜主动要为他作画一事,就显得格外古怪。
“你确定?”
陆曈把他按在案前坐下,“坐好。”自己回到桌前,铺纸提笔,低头勾画,看着挺像那么回事。
知道今夜是免不了一番折腾了,裴云暎无奈摇头,索性身子往背后一靠,好整以暇瞧她究竟要做什么。
陆曈动作很认真。
每画两笔,就捉袖蘸墨,秋夜寂静,微暖灯色落在她脸上,她画一画,又抬头来看裴云暎,眸色专注,仿佛要将人样子深深镌刻在眼底。
他原本是含笑打量,看着看着,不知不觉有些失神。
时光仿佛在此刻变慢,摇晃明灯也要凝固在夜色里。
他默然盯着陆曈,胸口生出一种熨贴的满足,好似愿意这一刻拉长成天荒地老也好。直到陆曈“砰”的一下搁下笔,甩飞的墨汁溅了一点在案上,她却浑然不觉,欣喜捧着画纸道:“好了!”
裴云暎回过神,站起身,朝她走去,笑道:“我看看。”
画这么久,还如此认真,他姿势都摆僵了,倒生出几分期待,想瞧瞧陆曈陛下的他是何模样,虽然她画技是不太好……但人底子在这里,想要画丑也很难。
他走到陆曈身后,两手撑在她身后,俯身去看桌上的画,一看之下就沉默了。
陆曈侧首:“好看吗?”
裴云暎:“……”
这画上实在说不上好看或是不好看,因为倘若她不说,很难有人能看出来这画的是谁。白纸上只囫囵画着一副骨架,骨架边用细笔写着穴位。
“百会、鸠尾、天突……”陆曈一面说一面对照画像,“没错啊,你怎么不高兴。”
裴云暎继续沉默。
所以她让他坐好,在对面摆了半天姿势就画了这么一幅穴位图?
甚至连五官都没画全。
陆曈虽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