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姑娘。”
陆曈回过头。
银筝的脸色忽地变得忸怩起来,支支吾吾开口:“那个,有件事想与你说……”
陆曈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那女子出嫁呢,新婚之夜,闺房之乐是头一遭,家中有送嫁娘出嫁的,都要看些册子学习,否则一头雾水……我先前托孙寡妇要了几册,估摸着这会儿小裴大人还没来,姑娘要不要……要不要……”
银筝说着,自己也赧然。其实她倒并非害羞,只是同陆曈说起这些总觉古怪。然而陆曈身边能说这些的也只有她了。
“我不用看。”陆曈道:“我知道怎么做。”
银筝满腔的话于是哑在嘴里,目瞪口呆:“啊?”
“我是大夫。”陆曈奇怪地看着她,仿佛她的反应才是不正常,“自然知晓这些。”
银筝呆了呆:“是、是嘛?”
“是啊,所以不必给我看,人的身体我很熟悉。”
银筝骤觉几分荒谬。
虽然知晓陆曈万事当于眼前而不放在心上,但这是否也太过于平静了一些?“人的身体”四个字一出,仿佛今夜不是缱绻旖旎的洞房花烛,而是院中料理一块死猪肉。
冷静得令人发指。
正说着,外头有脚步声响起,二人对视一眼,银筝道:“小裴大人回来了,快!”
陆曈坐回榻前,银筝帮着将销金盖头重新盖上,裴云暎推门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段小宴和萧逐风跟着,萧逐风还好,人送到了就走,偏段小宴不依不饶,“我能再看看吗?至少让我瞧瞧掀了盖头再走吧。”
裴云暎不耐烦地回了他一个“滚”字。
“那闹洞房也不行了?”
青年冷冰冰看了他一眼,段小宴悻悻转身:“行,我不看,我走就是了。”连带着把萧逐风也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