萄,井水镇过甜得不得了,赶紧尝尝——”
他往前走了两步,忽地又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背对栅牢开口:“阿岷,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你可曾后悔过?”
像是完成了一件半生追索的大事,接下来不知何去何从,生活的意义又在何处。苗良方怅然若失,不觉已走到西街。
崔岷低下头:“如今你冤屈既洗,绕了这么大个圈子,今后打算如何?回医官院做你的院使?”
崔岷一顿。
宋嫂吐出一把瓜子皮:“说来,那个被陷害的医官姓苗,和咱们街上老苗还同姓嘞,都是行医的,不知道以前认不认识,没准儿是远亲?”
“阿岷”二字一出,崔岷愣了一下。
崔岷轻叹:“你空有医术,却根本不懂利用。《苗氏良方》在你手中没有价值,它真正的价值不是造福天下,一个人对天下的福祉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它真正的价值,是可以换来富贵和前程,抛弃那些无用的清名,让人当人上人,过上好日子。”
“这才是《苗氏良方》存在的真正意义。”
这些年,他已做到了院使,比苗良方还要高的位置。也娶妻生子,购置宅邸,书房比少时做工的整个药铺都还华丽宽敞。
“那些年,我替你挡下多少明枪暗箭,如果没有我,你早就被人整死了!”
不知崔岷最后可有没有后悔?
可惜也没有改正的机会了。
“我为何不这么想?如果你有半分念及我,当初副院使之职,就不会推举别人了!”
被西街众人谈及的苗良方,此刻正站在盛京牢狱前。
他讽刺地笑一声:“看来这位置注定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走。”
只是当年,他在牢狱内,自己在牢狱外,十年弹指而过,到最后二人位置颠倒,仍走到如今结局。
过去之事再探讨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