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暎擦肩而过,那时候他高高在上,余光也吝啬给旁人一眼,漠然从她身边走过了。
“怎么会?”陆曈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宫中规矩多,裴大人与我身份有别,这份自知之明,小民还是有的。”
陆谦曾说过她,有时候在阴阳怪气一事上怪有天分的,如今看来,这份天赋还没有被埋没。
裴云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像在仔细分辨她说这话的心情,陆曈坦然与他对视。
过了一会儿,他叹口气,倒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道:“所以你拉我来这间黑屋?”
“不错。”
裴云暎啧了一声,点头道:“有道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黑灯瞎火,孤男寡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我在这里私通呢。”
他唇角的梨涡在微弱灯火下若隐若现,有种恶意的捉弄,语气却慢悠悠的,半是认真地提醒:“这要是被人瞧见,没什么也有什么了。”
陆曈无言。
明明是才器俊秀、高傲不群的银刀殿帅。但每每这种时候,他这不正经的模样总让人恍惚,当初乖戾冷漠在郡王府血溅纱帐的是另一个人。
惯会做戏。
心中这样想着,陆曈的目光,就落在他身边一只竹编食篮之上。
那只食篮很眼熟,陆曈记得自己去裴云姝府上出诊时,裴云姝常叫人给裴云暎送些点心,用的篮子就是如此样式,竹篮把手上有一对翘尾巴的红喜鹊,生动又喜庆。
这下陆曈相信裴云暎的确是路过南药房的,没有人要做大事的时候,还随身带着食篮。
似是注意到陆曈的目光,裴云暎顺着她的目光一看,随口问:“吃饭了吗?”
“没有。”
他笑笑:“尝尝?”示意陆曈取用自己身侧的食篮。
陆曈本想拒绝,腹中却轻微一颤。方才她从厨房里两手空空回来,白日里只吃过一块阿秀给的药饼,今夜注定要饿肚子了。
她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