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院院使器重,十年前,却因犯事被赶出医官院,从此不知所踪。”
随着陆曈每说一句,苗良方的脸色就越白一分,握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
陆曈抬眸:“先生,就是那位通过春试的翰林医官吗?”
苗良方盯着陆曈,那双黯淡的、掩藏在乱发下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然而很快,他就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他摊开手,指指自己破破烂烂的袄子,“我?翰林医官,这话你信吗?”
“信。”
苗良方僵住。
陆曈看着他:“我信。”
这些日子,她反复看过杜长卿买来的卷册,越发笃定此人不简单。杜长卿打听过,苗良方住在西街多年,替人抄书过活,有时做些散碎零工。有钱的时候就买米煮粥,没钱时就饿肚子。
没人知道他是从哪儿来,家中什么情况,只知他嗜酒如命,成日醉醺醺,没人瞧得上他。若说杜长卿还能守着老父亲留下的小医馆勉强博得人一个笑脸,那苗良方在西街,是连叫花子都能踩一脚的烂酒鬼。
但偏偏是这么一个烂酒鬼,舍不得除去自家门前那些蓬勃的药草,任由他们自由生长,遮住大半块门板。
那药草无人侍弄根本养不下去,
面前人看着陆曈,脸上笑容再也勉强不下去,握紧拳头,低声道:“打听这些,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过,我想参加太医局春试,进翰林医官院做医官。”
“别闹了!”苗良方怒极反笑,“年年春试,平人医工有几个能当上医官的?臭丫头,为了和太府寺卿置气一门心思春试,你把医道当成什么?”
“再者,”似是意识到自己话说得不好听,苗良方端起茶盏猛灌一口,稍稍平复下心情,才继续道:“当医官有什么好?宫里的贵人一旦出事,动辄就要医官陪葬,你以为陪葬的医官都是谁?自然是这些既没背景又没人脉的平人医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