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瞳回到了医馆。
那位红曼姑娘带她从遇仙楼后门离开,换好衣裳乘马车悄然回去,整个过程没有询问一句。好似对裴云暎的吩咐无需质疑,只要服从就好。
到了医馆,二人下了马车进去,银筝关好大门,随陆瞳往院里走,一边惴惴问道:“姑娘,那位裴大人会不会怀疑你?”
陆瞳摇头:“我来应付。”
她在深夜打扮成舞姬模样上花楼,行为鬼祟,以裴云暎的心机,不可能当作无事发生。说不定现在都在遣人调查了。
不过一来他没有证据,二来陆瞳如今也没有妨碍到他的地方,最大的可能也只是二人都默契地将此事揭过不提——
毕竟,裴云暎自己与那位红曼姑娘的关系也值得思量。
这世上,谁还没个秘密?
银筝又问:“今日姑娘没能接近戚玉台,日后该怎么办呢?”
陆瞳目光沉寂下来。
过了片刻,她才道:“再等等,另寻机会吧。”
要接近戚玉台比她想象中难得多,尤其是今夜突如其来的一遭,戚玉台的暗卫竟如此敏锐,她不过在三层逗留片刻,戚玉台的人立刻就追查过来。
要么,就是他身边之人一向机警。
要么……就是他心中有鬼,早有提防。
无论哪一种,对陆瞳的复仇计划来说都是阻碍。
银筝见陆瞳神色不定,忙道:“罢了,今日太晚。姑娘还是先梳洗上榻休息,免得明日一早被杜掌柜瞧见端倪。”
“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次不行,咱们下次再想别的法子呗!”
陆瞳听出她话中宽慰,点头应了,又卸下面上残妆梳洗干净,最后熄灯上榻。
窗外雨声渐小,密密打在窗户上,下雨的冬夜总是更加冷寂凄清。
小屋里凉得很,比不上遇仙楼的暖阁温暖,帐子也不如那里的华丽香艳。陆瞳躺在榻上,借着窗隙中的一点微光瞧着帐子四角的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