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远远站在一边,小伙计机灵,早看出这二人身份不同寻常,尤其是坐在屋中那位年轻人,金冠绣服,形容出众,瞧着是位俊美潇洒的世宦子弟,腰间那把长刀却凛然泛着寒光,将这锦绣也镀上一层锋利。
虽笑着,笑意却又好似并未到达眼底。
让人又想亲近,又生畏惧。
阿城走到陆瞳身边,望着裴云暎问:“陆大夫,这是你的熟人么?”
若非熟人,银筝怎会将这二人迎进来,还去给他们沏茶?
能在仁心医馆喝上茶的,如今也就一个老主顾胡员外而已。
裴云暎:“是啊。”
陆瞳:“不熟。”
声音同时响起,答案却截然不同。
裴云暎似笑非笑地看向陆瞳,面上倒是没半分恼意。
陆瞳淡淡道:“萍水相逢,几面之缘,算不得相熟。”
“陆姑娘这么说可有些无情。”段小宴摸了摸下巴,“且不提我们大人先前在宝香楼下救了你一命,也不说在万恩寺董夫人跟前替你周旋说情,光是上次在禄元当铺见面,也不过才过了一月。”
“我家大人替你付了五十两银子才赎了钗簪首饰,五十两都抵得上我两月俸禄了。这世道,非亲非故的,谁会好心借给旁人那么大一笔银子。”
段小宴撇了撇嘴:“我都认识大人多少年了,他可从没借给我这么多。”
闻言,阿城有些惊讶地看向陆瞳:“陆大夫,你还买过首饰钗环?”
陆瞳素日里衣饰简单,从没戴过什么首饰珠宝。杜长卿还曾在背后与阿城提起说,只说白瞎了这样一张容颜,连个打扮都不会,穿得比他家仙去的老祖母都素。
“怎么,”裴云暎随口问:“没见你们家陆大夫戴过?”
阿城笑起来:“是没见过,说起来,自打陆大夫来我们医馆以来,小的还从未见她穿戴过什么首饰呢。”
他说完,像是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