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窜起,囚室响起嘶哑低嚎。
这人前胸处本就受了刑,旧伤未好,再添新伤,如何不疼。裴云暎神情淡淡,辨不清喜怒,手上动作丝毫不松,烙铁紧紧贴着对方前胸,像是要钻进对方皮肉,融进他骨头中去。
焦气充斥周围,惨叫在地牢中久久回荡,蒙着眼睛的人瞧不见画面,这瘆人阴森越发可怖。
良久,惨叫声中,最左边的囚犯终于忍不住瑟瑟开口:“……我说。”
“住嘴!”正受刑之人闻言一惊,顾不得身上痛楚,喊道:“你敢……”
下一刻,雪亮银光闪过,呵斥声戛然而止。
裴云暎腰间长刀入鞘,若非地上鲜血,仿佛刚刚抽刀杀人之举并非出自他手。
架上之人脖颈垂下,血自喉间汩汩冒出,已无声息。
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他侧首,将手中铁钳扔下,看向方才说话之人,含笑开口:“现在,你可以说了。”
囚室中安静片刻。
囚犯被蒙住眼,未知反比已知更可怖,虽瞧不见发生了什么,但刚刚还呵斥自己的人如今一言不发,怎么也能猜到几分。那人面上流露出些恐惧,惶然开口:“……是,是范大人。”
“哦?”裴云暎一挑眉,“范正廉?”
“是……是的,”囚犯紧张道:“军马监吕大山出事那一日,刑狱司手下提前得了大人差遣,吕大山的死,大人是知情的。”
裴云暎笑了笑:“果然。”
他转身,接过身边人递来的帕子,低头仔细擦拭手上杀人溅上的血迹,末了,走出门去。
身后侍卫跟上:“主子。”
裴云暎站定:“刚才听清楚了?”
侍卫青锋还未说话,前方又有人匆匆赶来,是个仆从打扮的人。这仆从走到裴云暎跟前,行过礼后,恭敬开口:“世子,小的奉老爷之命前来,下月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