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微微一怔。
仁心医馆门口一片狼藉,大门被人扯坏了一扇,破破烂烂搭在一边。牌匾也被拽得歪歪斜斜,挂在门口摇摇欲坠。
门前对街站着三五个路人,正对着铺子指指点点。
陆瞳与银筝走进铺子里,见最外头堆在黄木桌上那一座小塔似的“春水生”已全部不见了。
墙上挂着的那幅银筝写的字“清坐无憀独客来,一瓶春水自煎茶。寒梅几树迎春早,细雨微风看落花”被人撕掉,只剩光秃墙皮。
药柜被粗暴拉开,药材扔了一地,铺子里一片狼藉,仿佛刚被人打劫过。
银筝小心翼翼唤了一声:“杜掌柜?”
里铺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下。
陆瞳绕过脚下药材,走到了里头。
杜长卿素日里常瘫坐着吃茶的那只竹编躺椅,此刻被放平,阿城躺在上头,脸皮有些发肿,嘴角也破了皮,渗出些淤血,像是被人打过。
桌上半盏油灯晃着昏暗的火,杜长卿坐在阿城身边,低着头一言不发。
陆瞳静了静,问:“出什么事了?”
铺子里深寂,过了一会儿,杜长卿沙哑的声音传来,带着强自压抑的疲惫:“熟药所的人来了。”
“熟药所?”
他抬起头,露出一张鼻青眼肿的脸,恨恨道:“他们不让我们卖‘春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