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当天夜里,太师府来人了。
还是那位笑容和气的管家,这回带来的却不是几张银票了。
老管家笑眯眯地对他道:“自上次一别后,我家公子一直记挂着夫人的伤,本来遣奴才该早些来看望一番,只是最近忙着老夫人寿辰,耽误了些时候。”
他丝毫不提陆氏有孕一事,只看向柯承兴笑道:“说起来,老夫人每年寿宴,所用碗筷杯盏不少。今年奉瓷的那户人家回乡去了,正缺个人……听说贵府窑瓷惯来不错?”
柯承兴先是一愣,随即激动起来。
太师府的老夫人寿宴!
要是能为太师府做一桩窑瓷生意,岂不是有了和盛京官家交往的渠梁!
就算当年他父亲将柯家生意做至最顶峰时,也没机会和官家搭上关系。给太师府供货,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刹那间,所有关于太师府的怒气、憋闷、痛恨全都不翼而飞,他看着面前的老管家,如同看着金光闪闪的财神,从天而降的大恩人,比亲眷族人还要可亲。
柯承兴忘记他们之间的仇怨,忘记了对方赐予他的侮辱,那一刻他忘记了一切,只看到了戚家能带给他的富贵与商机,立刻与对方热情地攀谈起来。
他说到陆氏的身孕,也说到妻子的怨气与眼泪,还说到那封背着人偷偷送往常武县的家书。
到最后,他已不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是为了“商量”,还是为了讨好。
老管家十分体贴,听闻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后,亦很惭愧。先又替主子道了一回歉,末了,才对柯承兴道:“按理说,此事因我家公子所起,本该我家公子周全。可夫人是柯家人,说到底,这事也是柯家家事。”
“这事公子反倒不好贸然插手了。不过想来柯老爷应当能处理得好,毕竟日后还要料理老夫人寿辰所用瓷窑,这等小事定然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