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是哪一天?”
“那一天,就是那一天啊!”
“那一天,是哪一天!”
蒋奎蓦地涨红了脸,他瘪了瘪血盆大口,用哭腔般的破锣嗓子大声嗤笑道:“我他娘的哪知道,那一天,是哪一天啊?”
他想说个笑话,岔开这个话题。
可这个笑话,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不好笑到他身后的雷横和刘猛,都不忍的偏过头,不敢再直视他佝偻的背影。
场面一时寂静,无数双望着蒋奎的赤红眸子里,刚刚亮起的光亮又渐渐熄灭。
他们也说不上失望……
原本就不该保佑希望。
“报……”
一阵中气十足的高喊声打破了这麻木的沉寂,一名传令兵快步冲上城头,弯腰将一卷羽檄呈给蒋奎:“镇帅,征虏大将军令!”
蒋奎垂下眼睑,沉默的接过羽檄,一丝不苟的检查火漆封口,拆开羽檄取出里边的卷轴,慢慢拉开一字一句的细看。
下一秒,他的双目蓦地睁大,手中的锦帛忽然开始颤抖,仿佛有千钧重。
一边看完,他又迫不及待的倒回去看第二遍、第三遍……
许久,他忽然猛地将卷轴一收,一把将传令兵拉到身前,大声问道:“蓟州镇的援兵到哪儿了?”
传令兵:“回镇帅,援兵已抵达我大营三十里外,入夜前便将入营!”
“哈哈哈……”
蒋奎松开传令兵,满头青筋绷起的放声大笑,他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卷轴,奋力高呼道:“那一天是哪一天?那一天就是今天!”
“儿郎们,整军、出关、报仇!”
城头上又一时寂静,所有人都抬起头呆呆的望着他,疑心他是不是癔症了。
蒋奎毫不在意他们怀疑的目光,他高举着手里的卷轴,原地转着圈的越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