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处风暴中心。
杨戈却只觉得份外宁静。
他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但自打他彻底豁出去后,就一点儿都不闹心了。
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扬州这票狗官死尽埋绝。
这个结果……
可比他来时预设过的最好结果,好太多了。
有了这样的心理建设之后,他每日里就踏踏实实的做眼前的事,该布防布防、该巡视巡视,该练武练武、该看书看书。
当然,压力肯定还是有的。
还很大!
但这种压力,却反倒成为了某种助力一样,托起他从汴河上那一刀中悟出的无畏意志,水涨船高的不停膨胀!
他每天都能清晰的感知到,今天的自己比昨天的更加的强大!
当然,他也清楚。
这种没有经历和底蕴支撑的虚假强大,就如同膨胀的气球一样,一戳就破、不堪一击。
但在他挥出那一刀之前。
在他失败之前……
这种强大又是真实的!
就等一个幸运观众了。
……
杨戈拿下扬州的第二十天。
扬州府衙来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文士,持江浙左布政使袁柏名刺,求见杨戈。
坐镇府衙的杨戈接到通报,接见了他。
“学生郑诗泉,拜见杨大人!”
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天青儒衫、腰悬一块白玉玉佩,见人自带三分笑的富态儒雅文士,恭恭敬敬的向杨戈行礼。
堂上,一身囚牛绣衣、倚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的杨戈,移开眼前的《八门刀》刀谱,看了一眼中年文士,淡淡的说:“坐。”
“谢杨大人!”
中年文士仿佛看不见他的轻慢,态度依然恭敬。
待其落座,杨戈头也不抬的轻声问道:“先生此来,可是袁大人有何指示?”
中年文士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