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平帝轻笑着打断了他沈伐的请命,语气温和的缓声道:“你我君臣自幼相识、相伴多年,今日没有外人,不妨说些心里话……你觉得,你真护得住那头横冲直撞的牛犊子?”
他二人结识之时。
他还只是一个庶出的皇子。
沈伐也还只是沈家二公子。
再加上谢玉等同样没有继承权的一票勋贵世家子弟,成日呼朋唤友、饮酒作乐,结伴浪荡于河洛之地。
若非有这一层关系,沈伐勋贵子弟的出身,也坐不上北镇府司镇抚使的位子……
沈伐沉默了许久,咬牙道:“陛下若是问臣的心里话……护得住要护、护不住也要护,朝堂文武百官虽众,但似他这般的人,却是不多!”
这话就说得很重了。
但熙平帝仍旧面带笑意,似乎一点都不为他的回答感到惊奇:“就算这回你护住了,下回呢?”
沈伐连忙回道:“陛下,待此案了结之后,臣必定严加管教……”
熙平帝淡声道:“此子还只是气海之时,你都管他不住,而今他已修成归真,你确定你还管得住他?”
短短的一句话,却将沈伐惊出了一身冷汗。
“观此子行事……”
熙平帝不紧不慢的说道:“心气太高、杀气太重,他若身居高位,必不得好死!”
沈伐愣了许久,忽然明悟。
不肯和光同尘是高。
不知权衡利弊是重。
妄自揣测上意……是死!
连皇帝的刀都敢借!
还他娘的借了两次!
杨戈啊杨戈,你叫我说你点什么好……
沈伐又气馁又无语的揖手道:“陛下目光如炬、明察秋毫,臣望尘莫及!”
熙平帝看着他有气无力的模样,又忍不住笑道:“你也莫太失望,此子……确是一把好刀,只是锋芒太甚了些,待此事过后,你好好替他藏一藏,来日,未尝不可再替我大魏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