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
满身风尘,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的方恪,双手捧着文书作揖在堂下,闻声小心翼翼的纠正道:“大人,不是所有,是大半……”
“呈上来!”
沈伐脑瓜子嗡嗡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方恪踏着小碎步躬身上前,就手里的文书呈上去。
沈伐劈手夺过文书,拉开后就见满篇狗爬一样的歪七扭八字迹,丑得他气在头上都忍不住吐槽道:“那厮就不能练一练自己这一笔字儿吗?这谁看得明白?”
虽然他当下还两眼一抹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但他却只气杨戈不分轻重,未经请示便一下子拿了扬州府所有官员。
还真不担心杨戈仗着绣衣卫的权柄,仗势欺人、贪赃枉法……
一条满脑子混吃等死的死蛇,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一目十行的将不下两千字的长文浏览了一遍,而后再掉过头来,一字一句的重新审阅,眼神中的急躁焦灼之色,渐渐平息。
许久,他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收起文书说道:“他太着急了,怎么着也该先与我商量一番再动手!”
地方官府的那些弊病,他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龙椅上那位,不也知道?
不也同样默契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世间上,少有绝对的黑,也少有绝对的白。
浑浊,才是世间的常态啊……
方恪心下权衡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为自家顶头上司开脱:“大人,杨大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您也去过江南,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您也有数儿,不以雷霆之势拿下他们,咱真办得了他们么?”
“而且那些狗官也实在是太放肆了,官家上半年才惩处了三大粮商囤积居奇一案的涉案官员,这才过了多久,他们竟然就又敢这么干!”
“不办他们,不足以昭天理、不足以平民愤啊!”
这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