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踌躇了几息,答道:“回大人,属下以为,此画名《望乡》更为恰当。”
“望乡、望向……”
沈伐咀嚼着这两个字,许久才微微颔首道:“的确更为恰当!”
他妥善的收起画卷放在手边,而后头也不回的轻喝道:“帐房,还未盘清账目吗?”
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中年文士应声捧着一本账簿上前,躬身道:“禀大人,客人在路亭县的金钱来往无有任何问题……请大人过目。”
沈伐拿起账簿象征性的翻了翻,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账,数目与刘德贵每月发给杨戈的工钱并无出入,也无有任何值得格外注意的花销。
他放下账本,倚着太师椅:“里正。”
“禀大人,请盘查清楚客人在路亭县的所有人际关系,除与掌柜的有银钱之外的人情存在,再无任何人情往来……客人似乎是在本能的拒绝一切人际交往,无论善意恶意别有目的。”
沈伐屈指敲击着座椅扶手沉吟了片刻,再次开口:“夫子。”
一名做文士打扮的白须老者应声上前,揖手道:“禀大人,客人的人文偏属,确系吾华夏骨血无疑,且骨子里还有几分华夏至高、睥睨四方的本位思想。”
沈伐听言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淡淡的道:“封存客人案牍,留下两名精锐常驻此间,尝试与客人接触……今日种种,一律不允外泄,违者家法处置!”
屋内众人齐齐揖手称是。
……
悦来客栈外围观的人群已经彻底散去。
洗地的捕快衙役们连刘掌柜私下塞给他们的茶钱都没敢要,就麻利的收队了。
杨戈站在大门内四下张望着,暗道沈伐所说的那个与他接头的人怎么还不来。
其他都是小事,主要是他的工钱该上哪儿领?
总不能给他扣上临时工的帽子,却连工钱都没有吧?
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沈伐不给他发工钱,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