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该笑。
这耗子药居然还能有假的。
“是不是那丫头放的太久了啊。”
李暮蝉苦笑不已,想起了翠芳楼里那泥猴一样的少女。
原来这东西正是对方给他的。
只是在生死间走过一遭,李暮蝉突然对之前的举动生出一阵后怕。
他不怕死,他只是不想死的这么卑微,死的没有半点动静;他还有雄心壮志要去实现,更要快哉江湖,傲笑武林,岂能死在这种地方,还是被一包耗子药毒死。
就算是死,也该死的惊天动地才是。
李暮蝉突然双肩抖颤,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他又冲着亭外风雨放声长啸,狂嚎,想是要将自己心底的怨气全都释放出来。
“啊……我一定要扬名,谁也无法阻我,哪管善名恶名……”
只是啸声未绝,雨中忽闻一阵脚步声。
来人一袭白色劲衫,头戴雨笠,背负单刀,大半面孔隐于笠沿之下,只露出半截苍白略尖的下巴。
这人似乎也是来避雨的,步伐轻灵,不过几步,便自远处的拐角赶至亭前,而后钻了进来。
李暮蝉看着对方满身的江湖气,十分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这座江湖,杀人取命从来没有道理可言,要杀你便杀你,兴许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或是一个无意识的举动,都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李暮蝉就那么静立在一旁,低眉垂眼,看着亭外坠落的雨线,静静等候着雨停。
而那白衣刀客则是与他隔着石桌,同样一言不发的看着亭外风雨。
李暮蝉忽然隐隐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叹息,与他之前尤其相似。
又是一个怀有心事的人。
那这個人,究竟在想着什么呢?
答案是,生机。
刀十二的心里只有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