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峰看着那滩溅落于地的黑血,不禁轻叹了一声。
原来这人竟已病入膏肓,恶疾缠身。
谢晓峰又看向浑身是血的谢小玉,眼神闪烁,嘴唇翕动,只是心里的诸般言语终究不见一字出口。
当年的恩恩怨怨,对他而言早已化作云烟,谁对谁错已不重要。
谢晓峰将手中的绿柳轻轻一抛,抛给了谢小玉,淡淡道:“你们离开吧。”
说罢,便又合上了眼睛。
得剑一瞬,谢小玉原本还面露欣喜,只当这个父亲认可了自己,不想再听此言,登时神情黯然的低下了头。
白衣人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取回了自己的长剑,起身向外走去。
“前辈,告辞!”
李希夷则是背着受伤的谢小玉紧跟着白衣人追了出去。
零星的飞雪中,三人并未下山,而是一番辗转,绕过了翠云峰,直往群山之间掠去。
李希夷苦笑道:“前辈,你都受伤了,何不放我们离去啊?”
白衣人淡淡道:“我身患奇毒,又生恶疾,加之多年以来一直醉心剑道,心力衰竭,已是回天乏术。”
李希夷突然笑不出来了,他虽玩世不恭,古灵精怪,但却十分珍视生命。比起什么争权夺势,他更喜欢如李寻欢那般游戏人间,虽有机心,却从无野心。
即便是登临绝顶,在李希夷心中充其量也只是为了领略沿途的风景,而不是一定要得到。
“那你还四处挑战?”李希夷轻声道。
白衣人还是那副孤漠冰冷的语气,“生老病死,谁不是如此?我不过是比他们死的早点罢了。况且,既然迟早有一死,与其死在床榻上,倒不如死在挑战问敌的路上。”
对于生死,白衣人仿佛早已看淡。
朱大一心追求长生不死,活成了近乎魔怪一般的存在,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