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簿册横放在床头,还压着一把三尺来长的刀子。
“三十六式追魂刀!”
看着刀谱,李暮蝉有种做梦般的恍惚。
但感受着皮肉上依稀传来的痛楚,他忽然抿嘴笑了一笑,笑的很浅。
这个江湖,真是一言难尽呐。
际遇陆离,身不由己。
但比起那浑噩的过活,如今他总算有了活着的感觉。
哪怕夹在魔教与青龙会之间,哪怕朝不保夕,哪怕九死一生……十死无生又如何?
于他而言,活着若不能活得精彩,那便全无意义,哪怕如流星一般转瞬即逝他也不在乎,绚烂过,便足够了。
一瞬的绚烂,总好过一世不生不死的过活,这世上从来不缺活人,也不缺死人,缺的是在生死间大放异彩的人。
就像那位大堂主说的,一无所有才是最好的开始,也是拥有的第一步。
因为一无所有已没什么可以失去了,无路可退。
这时,李暮蝉抿了抿发干的唇,原本望向窗前烛火的眸子忽然抬起,瞧向窗外。
只见那坟地间的蜿蜒小径上,一盏灯笼晃晃悠悠的飘了过来。
临近还能听到一声抱怨:“哎呦,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怎得住在这种鬼地方,吓死姑奶奶我了。”
拎灯笼的是个妇人,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入秋的时节还穿着一袭鹅黄色的透纱长裙,露着大片大片的皮肉。
但看到来人,李暮蝉的脸色反是难看了起来,那是一种源自生理上的不适,比之前看见那一堆残肢烂肉还要来的猛烈,简直让人忍不住快要吐出来。
“李公子!”
妇人先经窗户,一张白的像是涂了厚厚一层墙灰的大脸已贴着两扇木窗往里挤蹭,刮下的脂粉簌簌落了一地,两颗大眼就像山魈野怪般在眼窝里不住转悠着,如在找寻着李暮蝉的影子。
这人没有脖子,腰如水桶,颈上堆满了几层肉褶,面如脸盆,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