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福根假意踹了儿子一脚,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冲陈焕章笑了笑:“我这个儿子,可是和焕章你比不了,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实诚。”
“这样,若是焕章真如你才刚说的那么想,那要不咱们商量商量细节,也好尽快把契书签下来,了了这桩事,大过年的,无论如何,焕章还是得回家,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巴不得家里整整齐齐的才好,焕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陈焕章哪里还想真的留在蔺南过年,他就是没把这桩事落定,心里总不踏实,实在是有些舍不得走,还想着米花娘那个小姑娘既是能一下做出这三款香,说不得就还有别的东西没拿出来,若是不把这契约给敲定了,万一那老儿又头脑发昏,把她给送去什么地方,那就真是哑巴吃黄连了,更何况他这一走,也不知道下回什么时候还能来。
再者说,黄家那位还在这蔺南城里,正虎视眈眈。今日他既是被米家人请了来,若是什么都没落定就走了,黄家那位可不是个面皮薄的,总会找上门来,若是这米家老爷子一直在店里还好办,若是不在,花娘又不好出面,米怀安这人实在不能算是个正经生意人,只怕几杯黄汤下肚,前头的恩怨就能一笔勾销。
若是醉酒之后,再吐出点什么不能说的,那可就是明明丰年变灾年了!
想到这里,陈焕章便爽快地一拍茶桌:“老爷子说得极是,咱们把契约定好了,都好安安心心过个年。这样,前日里我吃了嫂夫人置办的酒席,和怀安兄还有家里几个侄儿都挺融洽。”
“今日老爷子容我一回,我这就叫人去蔺南居,置办一桌席面送过来,和老爷子好好喝上一盅,咱们今日余事都不管,直把这契约敲定了,才是正事,老爷子觉得可好?”
米福根连忙摇头:“那可不成,别说这是在蔺南城自己家里,便是去了外头,那也应该是我老头子请你吃酒才是……”
“老爷子,便是让晚辈尽点孝心,您也得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