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些商家没法子,干脆每次都准备好买路钱。
这也就是官家口中所说的向山匪缴税的怪事。
这么多年,所有西南官员对此都是向朝廷叫苦不迭,为自己的渎职申辩,朝廷若是降罪,要么干脆求贬谪,要么就是直接辞官求去。天长日久,愿意被派来西南的官员越来越少,弄得吏部都不敢轻易挪动西南官员,一动就有可能大规模出缺。
但是一个官员长期待在一个地方任职,就有可能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入了西南的官员几乎都知晓,这辈子就是把这条命扔在这里了,既如此,还不如在西南好好经营自己的日子,然后这里面就形成了许多不能言说的隐形规则。
这样一来,直接造成的后果便是朝廷使不动西南的官员,西南的官员也不怎么听朝廷招呼,反正天高皇帝远。这些官员饱读诗书,好不容易中了进士,却被扔到了这样的地方,大部分人是心存怨气的,能实心办差的,少之又少。
比如蔺南州的那位府尊大人,也差不多就是这般,如今已经在蔺南待了十年有余。
许久之后,郁县尊才叹了口气道:“只怕从前朝廷收到的那些折子里提到的剿匪几大难处,都是真的,我们先前,还是过于乐观了些。”
沈向青放下手中的朱笔,坐到了窗前的太师椅上,沉吟了片刻才道:“县尊大人,另有一件事,要禀报与您,我们抓的那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应当是那处匪窝的二当家,知道的事情还挺多。”
“我们审问了一下,那位二当家交待说一年半以前,没听说哪处收过蔺南城里掳到的人,而且那些拐子行事也是吃软怕硬的,他们几乎不会在蔺南城和蔺南山这一线作案,因为担心露出马脚,惹怒了万寿观,他们担待不起。”
郁恪之和钱师爷都明白,沈向青此时说的,便是郁宛臻失踪的事情。
钱师爷立即问道:“这是不是能说明,姐儿不是被拐子掳走的,而是被人处心积虑谋算了?这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