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日,芒山脚下,军士操练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及至午时,司马越带着幕府僚佐赶到,三千人齐声高呼,让正在酝酿战争的司马越欣然大笑。
军心可用,军心可用啊!
糜晃、邵勋、何伦、王秉四人侍立于司马越身侧,神态恭敬。
司马越的目光在四人身上一一掠过。
糜晃带兵有方,可委重任。
何伦任事勤谨,足堪信任。
王秉不显山不露水,但他经常苦练武艺,也是有上进心的。
邵勋么,勇将一员,屡屡给自己带来莫大的惊喜。他还记得那天司马颖黑着个脸的模样,哈哈,实在太解气了。
此四位,都是难得的人才啊,今后要大用、重用。
“来人。”司马越突然喊道。
军谘祭酒戴渊亲手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司马越取下覆盖在上面的丝绢,原来是两方印信。
他先取出一方,看了看后,交到糜晃手上,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东海国中尉了。”
“谢大王简拔。”糜晃恭敬地接过印信,紧紧握于手中。
司马越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取过另一方印信,交到邵勋手上,道:“君上月便已被举孝廉,现在中尉司马的任命也下来了,印信收好。”
“谢大王简拔。”邵勋稳稳接过。
余光瞄了一眼,上刻:“东海国中尉司马”——具体型制可参照南京出土的“琅琊国中尉司马”印。
“你现在也算士人了。”司马越心情不错,忍不住多说了两句:“方今天下鼎沸,用武之地甚多。若能奋力拼杀,积功至六百石,光宗耀祖等闲事也。”
“谨遵大王之命。”邵勋回道。
其实,严格来说他还不是士人。
像他这种情况,举了孝廉,做了官,如果儿子、孙辈再有人继续做到他这个程度的话,东海老邵家勉强可称得上寒素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