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腾,河水都烫手。
这就是牧民口中所说的“野汤子。”
这里很暖和,除了气味有些刺鼻以外,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最大的坏处就是不能洗澡。
孟诜说了,不光水热,还有毒性。
银子放到里面会变黑。
颜白明白,孟诜口中的毒性怕是腐蚀性。
颜白坐在暖和的石头上把这两日行军后走过的地方细细地补充在地图上。
哪里有水,哪里可以落脚……
颜白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可无论地图标识的再清楚,颜白心里此刻也有些吃不准。
陌生的地名和脑子里那浅薄的地理知识对不上了。
在龟兹还行,还能分得清自己身在何地。
如今不行了,全靠斥候带队。
没有斥候颜白觉得自己会晕死在这西域。
别说什么看星星认方向,方向能定住,可人走不出去啊。
他只知道离开了弓月城之后一路悄然往北。
按照牧民中的歌谣所言。
再往北走个十天十夜就可以看到突厥的圣山。
颜白心里明白。
所谓的“十天十夜”怕是一个不定量词。
就跟外人问长安人,从长安出发到仙游需要走多远一样。
长安人一定会说也不太远,走一会儿就到了。
殊不知,他们嘴里的“走一会儿”会让人走一天。
他们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知道让多少去看楼观学的外地学子天黑了还在路上。
天黑的时候陈摩诘回来了。
众人开始议事。
如今的局面是除了进没有第二条路可言。
回龟兹或者是弓月城是不成的。
全军粮草只剩下三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