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夕阳红尽处,应是长安。
颜白牵着马站在灞桥上,少年英气,马儿神骏,看着不远处和记忆中不一样的城墙,迎接的人群就在前方,可颜白也胆怯的不敢向前,是近乡情更怯,还是没有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
九尾坐在颜白的肩膀上,用头不断蹭着颜白,它似乎和颜白心意相通,它在安慰着这个心神不宁的主人。
颜善没有催促颜白往前走,听着颜白刚才念叨的半句诗,转过头,看着天边的残阳觉得很应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这是哪位的大作,摇了摇头心里突然就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这难不成是颜白自己的见景生情所得?
难不成自己的这个叔叔这些年一直都是装的?
“那一伙人当头的那个就是李威吧!”颜白看着灞桥那头一群仿佛屁股上有刺上蹿下跳年轻小伙子努了努嘴巴:“这咋想的的,穿的五颜六色,搞的他娘的跟个杀马特似的。”
颜善抬起头介绍道:“当头的那个就是李威,他右边的是长安县主薄刘辉之子刘让,左边的那个是大理寺同平章事陈留之子陈林,再往后的认不出,有些面熟认不出名字,多是家里没名堂的庶子。”
颜白自嘲的笑了笑:“倒也够义气,这么老远来接我,你说我一会儿是笑脸相迎呢,还是装作不认识?”
颜善嘿嘿一笑:“你是长辈,你说的算。不过我觉得咱们还是先过去,我看见了老祖宗,看见了我家老爷子,看见二叔三叔,再拖一会就很无礼了,你可定没事儿,我过去他们肯定拿大叫踹我!”
尉迟宝琳打马走来:“你一会儿回家,我去兵部交接军令!”说罢朝着颜白挤眉弄眼道:“你看,我是不是很够意思!”
颜白看了一眼尉迟宝琳,拱拱手,然后翻身上马。
尉迟宝琳双腿猛地一夹座下战马,大声喝道:“卸甲,归营!”
这是伤患营最后的一道军令,随着这道军令,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挺起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