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厅中,依规矩屈膝一礼,便自顾自地将手里的账本放到了地上,朗声道:“这是绣云坊里所存的所有的账本,我们姑娘吩咐我送过来,顺便告诉夫人一声,金街上的那铺子,夫人就不必费心了,以后,我家姑娘管了。”
“放肆!”江夫人的瞌睡顿时就醒了,她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斥道,“她算个什么东西,那铺子是我们江家的!哪里轮得到她指手画脚?!”
“夫人说是就是吧,”惊蛰淡淡道,“若夫人不服,大可以去公堂对峙,叫衙门调文书出来,我们都看看,那铺子上到底落得是谁的名!”
提起此事,江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差点忘了,这铺子虽然一直由她管着,但是那铺子是红契,在官府的存档里,写的是江扶月的名字。
可是这都过去三年了,江扶月好像把这铺子忘了似的,好好儿的,怎么又突然想起来了?
江夫人咳嗽了一声,摆手道:“最近江家手头紧,周转不开,你回去跟你家姑娘说一声,再过些时候,过些时候我再把铺子给她。”
“敢问夫人,如今江家手头紧,跟我家姑娘有关系吗?”惊蛰态度强硬,“总之,账本我已经送过来了,想必一会儿掌柜也该来了,不管夫人有什么说法,哪怕闹上公堂,这铺子也跟你们江家无关了。”
她不是来跟江夫人商量的,自然不必掰扯什么。
于是,惊蛰不去看江夫人杀人一般的眼神,福了福身,转身走了。
她刚出门,身后就响起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
惊蛰愉悦地勾了勾唇,脚下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贱人!”江夫人摔了茶盏,仍觉得不解气,她死死盯着惊蛰的背影,像是要把惊蛰千刀万剐了一般。
“夫人,咱们没了铺子,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连秦妈妈都急了。
江夫人却是镇定下来,她盯着地上那一摞账本思索片刻,道:“派人去铺子门口守着,且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