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段往事,一时间入了神。
母亲的音容笑貌,恍若就在眼前。
“可我没想到,做生意不难,难的是揣测人心!姑娘不知道,外头这世道是能吃人的,为了银子谋财害命的,竟不在少数!
我到了凉州,生意很快做起来了,一下子就做得很大很大,银子流水一样地来了,怨恨也是。
那些人眼红我们赚了大半个凉州的银子,便想砸了我们的招牌,毁了我们的名声,可姑娘,不是我自夸,我们的招牌,那可不是谁想砸就能砸的!
那群人见自己使尽全力,却仍对我们的产业造不成影响,便对我们起了杀心。
短短两年,我那些曾万里同行,一起喝酒吃肉、吹牛谈心的朋友,便、便都不在了……”
提起故去的友人,周娘子连话也说不下去了,直接伏在案上哭了起来。
江扶月听着也很不是滋味,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把自己的帕子递给她,又给她倒了盏茶,放在手边。
周娘子哭了一阵,好容易才稳定下来,声音仍然哽咽:“我真的不知道,为了银子,那些人竟敢如此草菅人命!简直比畜牲都不如!
后来,我不敢再那么张扬,只能低调行事,徐徐图之,姑娘从这几年送过来的账册上便能看到,我如今虽然称不上是大家大业,但是产业也是颇具规模了吧。”
江扶月轻轻点头:“是,我都看见了……周娘子,辛苦你了……”
“害,这有什么苦不苦的,都是自己选的路!”周娘子胡乱擦了一把眼泪,“不说这些了,姑娘,我这次来得这么快,其实是因为许多年前,夫人曾经给我写过一封信。”
“母亲?”江扶月心头一紧,“母亲跟你说了什么?”
周娘子点了点头,道:“夫人说,她近来身子不适,恐怕不妙,夫人担心自己故去之后,留姑娘一人在世上无人看管,便写信嘱咐,若有一日姑娘召我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