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来找她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拜师宴很麻烦。
拜祖师,行拜师礼,给先生投拜师帖和六礼,再由师父训话,末了还得操持家宴,从早到晚也不见得能喘口气。
前世,先生是她找的,拜师宴也是她亲自主持的,可这一世,先生不是她请的,这拜师宴的麻烦她更是一点都不想沾。
“惊蛰。”
“奴婢在。”
“你去跟那人说一声,我这几日身体不适,恐怕办不了这么大场面的宴席,”江扶月道,“再者说,那几个孩子自小不是我养着的,若想要体面,老夫人是府中尊长,由老夫人亲自出面,这才是最大的体面。”
她进府时,那几个孩子最小的都已经三岁半了,安远侯更是亲口跟她说,不让她插手孩子们的事。
前世她曾真心想让那些孩子有更好的未来,结果一番真心只养出了一群白眼狼,如今,她是一点都不想管了。
侯府体面不体面,与她又有何干系。
“是。”
惊蛰转身去传话,江扶月和谷雨则径直去了书房。
谷雨一边铺纸磨墨,一边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夫人,这京城里,有不少人家做拜师宴的时候都是家中尊长亲自出面的,老夫人不可能不知道,她既然想要体面,为什么还要让夫人您去啊?”
“说到底,老夫人是看不上李举人的,”江扶月动手把窗台上摆着的兰花挪了挪位置,让兰花投到纸上的影子更好看,“这要是请了个当世大儒回来,你看老夫人还会不会叫我出面?”
谷雨撅了噘嘴:“这老夫人的心思还真是矛盾,她看不起人家,偏偏又要砸重金把人请回来好生供着,这图什么呀!”
“请李举人回来,是因为侯府请不到学识更好的先生,只是无奈之举罢了,”江扶月抬笔蘸墨,将兰花的影子描到纸上,一笔成型,“吩咐下去,这几日对外称病,谁也不见。”
“是……”谷雨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