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了钟繇,宗谱在圣驾从雒阳迁往长安时遗失了部分,而在长安多年,他们都曾修补过,但从长安东归时,又不曾携带,恐怕还藏在长安的皇宫之中,现在已经被西凉乱党劫掠了……”
“原来如此……”刘备听闻,也是恍然想到此节,心中不免有些悲鸣,这也是大势所趋,不可逆也,乱世离散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刘备暗暗感慨之时,曹操却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因此笑着拍打了几下右手环住的手臂,道:“玄德不必失落。”
“我已下令尚书台择人立署,补宗谱,寻各地宗亲,不久之后就可以为你正明身份。”
刘备抬头看了他一眼,面色略有触动,嘴唇微微动了动,但最终有些话未曾立刻说出口来。
末了还是说道:“丞相是否以为备是为了一个皇亲之名,所以心中不甘?”
“当然不是,”曹操坦然一笑,“嘿,我知伱心志,为大汉重回昌盛,你怎会因此而不甘?只是如我们寻常人家一样,亲人在前不得相认而悲伤失落罢了。”
“但,大户人家认亲需有族谱,更何况是帝王圣驾之家,玄德莫要着急。”
“知我者,曹公也。”
刘备深深一拜,心里怎能说不感动,曹操坦然行事,堪称人臣至德,不曾有自己私心在内。
只是事与愿违而已。
两人走过了长长的宫墙,此刻朝阳升起,泼洒的日光暖人心扉,刘备逐渐聊得开怀了起来。
“玄德,”到宫门前,曹操上马车时回头唤了他一声,卷曲浓密的胡须微微颤动,“恭贺封侯。”
刘备站定当场,回身恭敬一礼,看着曹操和煦的笑容,由衷的道:“多谢丞相。”
……
出城门,不久后刘备就在内城街道外看见了靠在路边的马车。
车上一人掀开门帘,鬓边垂落黑须,胡须浓密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