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融合起来的难闻气息扑面而来。
军帐不大,被一分为二。
靠内侧,是一排大通铺,底下垫着枯黄的稻秆,上面则堆着干瘪瘪的破旧棉被。
外侧,放着一堆马具,绳索,两个水桶和十几把长枪。
军帐里共有九人,此刻都坐在大通铺上,围在一起玩着骰子。
面前,摆放着一些铜板。
“想死吗?把帐门关上。”
秦峰想打开帐门透透气,账内的军士们则受不了灌进来的寒风。
这里是苦寒的北疆,虽然已经入春,凛冽的寒风依旧如刮骨的刀刃一般。
“哪位是什长?我是新来的新兵。”
秦峰松手,任由厚重的麻布帐门合上。
“上报补员一个多月,第三个空缺总算补齐了。”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抓起身前的一个铜板,朝着站在外围的一个年轻小伙脑袋上砸了过去。
“愣着干什么?打得过,你就不用做老十了。”
“那个……我……”
年轻小伙唯唯诺诺的把铜板找到交还给络腮胡,看看秦峰,又看看络腮胡,踌躇不敢上前。
“那就还是你了!”
络腮胡嗤笑一声,催促众人下注。
“什长,我住哪?”
秦峰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却能判断出,这个络腮胡应该就是什长。
“觉得自己拳头硬,爱住哪住哪!觉得自己拳头不够硬,晚上看哪里有空位就住哪!”
络腮胡随口回了一句。
“哦!”
秦峰心道果然如此。
秦家是行伍出身,虽然百多年下来,到他父亲那一辈,已经极少从军,但军中的规矩还是知道一些。
镇北军这种刀口舔血的边军,潜规则无数。
其中一个,就是拳头硬的才有资格讲道理。
秦峰将长枪丢在角落,水袋、石灰袋,一股脑地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