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松口,这场谈话正式进入正题。
易敬容送顾望南去做理疗项目,然后推着顾南去了君子园。
她没有急着向顾南提问,而是接着没有结束的话题往下说,“你出车祸的时候,天光康复研究中心刚建成不久,区域划分、医疗器材和实验器材引进、病人的最终名单,研究中心的大小事务都要我操心,哪怕有助理和学生帮我,还是很累。”
“你进过实验室,知道没日没夜做实验有多累,但我可以告诉你,做管理比做实验累多了,大概我天生就是一个科研脑。”
易敬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试图缓解两人之间过于冷淡的氛围,但收效甚微,顾南无动于衷。
她只是静静注视着易敬容,仿佛在置身事外地观察着对面与她侃侃而谈的人。
易敬容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失望,继续说:“我希望这个项目能一步到位,所以在筛选病人的环节特别严格,你的年龄不符合要求,第一轮就被刷下去了。”
“但等项目正式启动之后,我收到了一封很长的邮件,非常长。”
易敬容抬手比划了一下,两手大张,像是要给顾南一个拥抱,“你想象不到的长。”
顾南看了眼易敬容张开的双手,目光在她右手掌心里的一颗棕色小痣上停了一瞬。
易敬容是个很典型的研究员形象,容貌身形都不算出众,但气质非常沉稳,双眼明亮,浸润着智慧的光华,仿佛能勘破一切迷障。
她不太适合做出夸张的表情和动作,但这样会让她多一些鲜活的人气。
“是你妈妈发给我的。”易敬容道:“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把我给病人家属的调查问卷填写好发给了我,那是我见过写得最满的一份问卷。”
“和问卷一起发过来的附件里还有一份我没有想到拓展问卷,里面罗列了你从小到大所有她认为对你影响至深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