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胸膛里,正发懵,隐约的檀香冲进鼻腔。
这经由岁月沉淀了两百年余年的佛香,劲冷得让人难以招架。
顾南一个哆嗦,凉意与愧意齐齐涌上心上。
凉的是纯一真的来了,愧的是她对纯一这么凶那么坏,纯一竟然还愿意接住她。
手下扶住的双臂一如记忆中结实修长,至阳至刚的佛子之躯火力异常凶猛,隔着一件厚厚的靛青色旧长袍,还能源源不断地往顾南身上涌,烘得他全身都热乎乎的。
这件绀青色长袍……
顾南愣住,僵了一下才抬起手穿过纯一的手臂摸上他的后心。
指腹四处摸索,但并没有摸到那块燎坏的伤疤。
原来不是她给他的那件衣服。
纯一仿佛知她所想,“两百四十一年,一件普通的衣裳穿不了那么久,早在一百年前,它就与你一同下葬了。”
顾南再次愣住。
心跳漏拍,同时下意识屏住呼吸。
她不知该惊讶于纯一将那件衣服穿了一百多年,还是震惊于他为她立了坟,埋进了他的衣裳与她合葬。
然而不管哪一点,都让她神思恍惚,如在梦中。
纯一不恨她吗?
她那样对他,言辞之残忍之激烈,哪怕现在回想起来,顾南都觉得自己太过狠心。
她缓缓抬头,一双狭长妖冶的凤眸半垂着,过长的眼睫在眼睑下方映下一片阴影,他的目光就藏在那片光影后,清厉,慈悲,却又隐含痛苦。
顾南心口一酸,喉间微哽,“我以为你会恨我。”
纯一只道:“我一直在找你。”
他跋山涉水,风尘仆仆地奔走在尘俗中,为了那似有若无的一点生机,惶惶两百四十余年。
一开始他只想找到她,顾不得爱恨。
时间长了,他开始恨她,但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