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冲进山里,速度快得像一道闪电,只是没跑多远,身上的喜服就被小道两旁的灌木和树枝勾住了。
正在气头上,她几乎是下意识用力一甩,随即猛然想起这就是一件普通的凡间衣物,不仔细要坏的。
可是来不及了,她力气大,一下就把袖子勾破了。
她看着那道寸长的口子,只觉“刺啦”一声,心口也被扒了条缝,凉嗖嗖地漏着风。
顾南眼睛一热,又想哭了。
她的喜服,她的新衣服,纯一缝了半个月,背了大半年,她今天才穿上。
一只大手突然紧紧扣住了她的肩,另一只则不容拒绝地捧起她的头,纯一的脸在眼前放大,深蹙的眉心拢成一道小山丘,因为担忧,语气有些急,听起来硬邦邦的,“别哭。”
顾南不见他还好,一见他心里又难受了,红彤彤的眼眶包着一泡眼泪转来转去,仿佛下一秒就要汇成珠子落下来。
纯一看得心惊肉跳,再这么掉下去,百年道行说没就没。
掉道行也就算了,顾南是魂体,还损伤魂魄。
他不做多想,低头吻住了顾南的唇,浅浅含吻后,生涩地抵开了她的牙关。
每次亲热都是顾南占主导,导致他主动起来一板一眼,力气又大,品不出多少柔情,反而充满了凶蛮的攻击性。
顾南被他毫无章法的动作搅得七荤八素。
躲了两下没躲开,哪还有心思伤春悲秋,只想赶紧拉住这头蛮牛的缰绳。
她一手按住他的腰腹,一手箍住他的脖颈,用力将两人的姿势调了个个儿。
纯一顺势卸力,被顾南推着跌跌撞撞往后退去,最后长腿一弯,靠住身后的树干缓缓坐到了地上。
树冠的阴影笼住两个人的身影,只有些许活泼的日光能够穿越交叠的枝叶落下去,化成斑斑点点随风摇曳。
顾南坐在纯一腰上,两手捧着他的脸将脑袋托起来,下颌的线条紧绷到极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