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日,大吉。
寅初,顾南被婶子们拽起来梳洗,纯一被赶进后厨帮忙处理喜宴的菜肴。
虽然起得早,但实际梳洗流程很简单,村里也没有多么夸张的妆面,梳个发髻,别两根簪子,戴只手镯就是不错的装扮。
不到一个时辰,顾南就盖上盖头坐到了床上。
一切流程从简,接下来她只需要配合绕着村子走一圈,再拜个天地,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怕她无聊,两个婶子陪着她唠嗑,和她说些新婚夜要注意的事项。
但顾南不是真要洞房花烛夜,多少有些打不起精神。
她惨,纯一更惨。
顾南已经开始期待今晚纯一得知不能洞房时的表情了,一定非常精彩。
顾南没心没肺噗笑出声。
两个婶子听到她的笑声,打趣,“要成婚了这么开心啊?”
顾南抚摸着衣袖上的花纹,语带笑意,“是啊。”
婶子注意到她的动作,亲热地坐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腕,仔细打量后称赞道:“你这身喜服的样式倒是从没有见过,用料大方,手艺也好,自己绣的?改天也教教婶子行不行。”
“是他绣的。”顾南看着那片被彻底拉开在眼前的袖子,恍惚觉得上面的花纹在哪里见过,可下一秒袖子放下去了,那抹灵光也消失不见。
“小顾还有这手艺,可真瞧不出来。”婶子叹声,拍着顾南的手真心道:“阿南找了个好夫婿。”
顾南笑了笑,自己拉开袖子再看,却怎么也瞧不出花样。
她曾问过纯一绣的什么,他不说,她便不再问,将这件事抛之脑后,直到穿上这身喜服,她都不知道这些花纹代表的意义。
纯一焚膏继晷,争分夺秒,稍有空闲手里就摸着针线,前前后后为这件喜服忙了半个多月。
那时他们还没有互通心意,相处的气氛甚至说得上剑拔弩张,不知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落下了这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