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来说长右就是长着四只耳朵的猴子,而猴子这东西机灵鬼祟,凶起来爪子堪比猛禽,纯一被挠成这样,不知道是多少只挠了多少遍。
剃好胡子和头发,他穿着破破烂烂的僧袍往水里走。
不一会,那一块的水就红了。
他仿佛不知道疼,动作用力得好像要把皮揭下来。
顾南看不下去,“别搓了,上来,我帮你看看。”
纯一身形一僵,愣了一下才回头看顾南的神色。
顾南主动打破冷战实在难得,可他现在的模样太狼狈,一时竟有些无措。
先前背对着,现在洗干净了看到正脸才发现不止后背,他的脑袋、脸颊、脖颈也全是伤痕,全身上下几乎挑不出一块好肉。
他呆呆地站在水里,身下血色弥漫。
顾南上前拉他,却被灼了一下,没好气,“你就对付我厉害。”
纯一懊恼竟然忘了他的血会伤她,往后躲了一下,溪水荡漾出圈圈波纹,“你小心,离我远一些。”
顾南站在不远处看他跟个水鬼似的拖着一身血水上岸,转身去山洞里把包袱递给他,“换上。”
那是她托杨婶子给纯一做的衣服。那时听到纯一要给她准备喜服,觉得自己不能没有表示,就亲自去挑了匹布。
沉稳低调的绀青色,想必很衬他严厉古板的行事作风。
纯一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里面的是给他的衣服,原来这个陪伴顾南走过万水千山的包袱,里面装的是他的衣服。
纯一好像被猛拳击中,一瞬间头晕目眩,心跳加速。
他僵硬地走到洞口,想到箧笥还在溪边,又折返回去拿,几乎是同手同脚进的洞。
过了一会,他探出头道:“背上我够不到。”
顾南看了他两秒,“要我帮忙?”
纯一抿唇,不知是疼的还是羞的,眼尾泛着微红,他看着顾南没说话,似乎刚才的主动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