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的很安静。
被子压的很好,枕头也很端正,果然如他所说,是所有弟子中睡相最规矩的一个。
床头的东西也摆得整整齐齐,顾南给他织的藤编帽,藤编帽下盖着顾南买的灰色瓜皮帽,瓜皮帽子下压着包果脯的油纸包。
顾南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最后那点果脯吃完,于是放下碗去摸。
没有。
打开来,是几块干瘪的桃干。
顾南没吃过自己晒的桃干,德昭没吃完应该是嫌它太酸了?
早知道就拿点糖给他腌一下,他可喜欢吃糖了。她木木地想。
搬运尸身遗物,挖坑焚毁,火燃起来了,顾南还紧紧攥着那几颗果脯。
纯一掰开她的手,要投进火里。
顾南抢回来,“我,我还没吃过。”
纯一蹙眉。
顾南有些无助地看向他,“你让我试试味道。”
纯一垂眸看着顾南,她眼中的难过都要化为实质流淌出来了,却执拗地要试试这几颗德昭没吃完的果脯。
如果吃不到,这几块干瘪的桃干,是不是会成为她难以忘怀的执念。
纯一沉叹,掐诀呈给顾南。
看起来皱巴巴的桃干,吃进嘴里果然也干干巴巴的,皮没削干净,有点扎舌头,也没什么甜味,还返苦。
这味道实在算不上好。
可德昭当时是怎么和她说的?
“顾南施主,你回来了怎么不和我说啊,我和其他师兄弟都可想你了。”
“你寄的果干和书我们也很喜欢。”
顾南问他吃完了没有,吃完了再买。
他就像只馋嘴的小狗,使劲咽着口水,“没,我每次只吃一小块,还能吃好久。”
他舍不得吃的果脯原来一点也不好吃。
可他当成宝,像个小孩子,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