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人道:“站住。”
纯一停下脚步,跟着他的难民也停下来,宛如惊弓之鸟,自发聚成一团躲在纯一身后。
顾南拿出存放在哨塔里的纸笔,“姓名、年龄、籍贯,不报不准过。”
难民们面面相觑,深感惊异。
他们跟着纯一走过了两座城池,全都乱了,只有京都搭建了哨塔,有人日夜看查。
哨塔后的京都城没有冲天的火光,没有刺鼻的浓烟,更没有凄惨的哭嚎,这座城池安稳宁静恍如净土。
他们看到了希望,没有多做犹豫,一个接一个地上报信息。
顾南统计好,下了哨塔,对难民说:“跟我来,先隔离三天,三天后没有感染症状就放你们进城。”
然后点了纯一,“你守在这。”
没有寒暄,似乎也没有隔阂,公事公办地把哨塔交给他看守,好像走之前闹的不愉快是一场幻觉。
纯一默不作声,看着顾南领着难民进了隔离区。
很快,隔离区亮起火光,清浅的交谈声与房门的开合声在冷寂的夜晚分外清晰。
他收回目光,再一次扫过两座新建的哨塔。
拾级而上,狭窄的哨塔里除了桌椅纸笔,还配备着两把弓箭,四只箭筒,要是看守人准头好,能射杀百余人。
哪怕他早在法障梦中窥见过些许碎片,顾南所做的一切还是让他心潮难已。
她仁慈,却也果决。
深晓人性之恶,却依然悲天悯人,博施众济。
指尖抚过簇新的羽箭,低垂的眼眸中渐渐淌出些许克制不住的黯色。
顾南安置好难民回来,就见纯一摸着箭一脸难明,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道:“想要?”
纯一收回手,“不必。”
顾南把毛笔扔进洗笔池里,在桌前坐下,“去清静峰学了些什么?”
“符篆。”
“去了多久?”
“十五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