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顾南又去别人梦里走了几回。
第二天一大早,她带着十多名法源寺的僧人下山。
德昭主动跟在她身后,两手揣在袖子里,根本不知道他将面临的是多么艰苦的活,一个劲为能下山放风而傻乐。
“顾南施主,你和纯一法师是不是商量好了啊,法师主内你主外。”
下山路难走,顾南放慢脚步迁就他们,“怎么说?”
“法师让我们在后山开垦荒地,你在山下建收容所,里应外合,共抗雪灾。”
顾南没在意他的用词,瞥了他一眼,不由问:“怎么戴这个帽子,不冷吗?”
他戴的是顾南春天给他们编的绿帽子,没有经过鞣制,交错的藤条早已不复当初的柔顺紧密,四处漏风,根本不保暖。
德昭摸了摸帽子,憨憨地笑,“还好,不冷。我就这一个帽子。”
平时寺里不允许他们戴帽子,昨天开荒,斗笠不够,好多师兄弟都光着脑袋在雪里干活,可眼馋他的帽子了。
话音一落,顾南注意到随行的僧人中有不少都向德昭的脑袋投去羡慕的目光。
顾南失笑,“到了城里给你们买个更好的。”
德昭惊喜,但还是克制地推辞,“怎么能让施主破费,这于理不合。”
顾南胡诌,“安全帽,不戴不准干活。”
德昭哪管安全帽安全不安全,立马欢欢喜喜地应下来。
他走得和顾南更近了,碎碎地和她念叨寺里的琐事。
顾南认真听着,偶尔应答两声,慢慢地其他僧人也加入进来,队伍里有说有笑。
直到他们开始干活,逐渐笑不出来。
这地怎么这么硬!
这木头怎么这么沉!
城外的风好大,手要冻掉了!
尤其旁边还有一个打样的顾南,他们根本不敢偷奸耍滑。
一天下来,一个个面如菜色,端碗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