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峰咳了一声,因为常年抽烟,一咳嗽就是一口浓痰,他毫不在意地吐在地板上,用拖鞋一擦,对齐厌骂:“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做饭,想饿死老子吗?”
齐厌站在原地没动。
他捡瓶子的时候偶尔会捡到一些零钱或遗失的贵重物品,很小的时候捡到那些东西他会很开心地放在自己兜里,可等大一些,读书了,识礼了,知道那样做是不对的,他就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拿走那些东西。
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却从不感到心虚,依旧毫无愧疚理所当然地继续欺凌他。
可当他看到徐月莲身上的新裙子,齐峰指尖夹着的好烟,齐江手里的限量款游戏机,突然明白过来。
亲生父母都不在乎的人,走到哪里都会被欺负。
他们看轻他,于是从不把他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对待。
徐月莲被他看的起鸡皮疙瘩,抖着肩裹紧了身上的披肩,嘴上毫不示弱地骂:“板个脸杵在那儿要死啊,丧门星!”
齐峰抓起脚上的拖鞋朝齐厌扔去,“去给老子做饭!不做饭就滚!”
拖鞋打在他肩上,齐厌微动了一下,然后迈步朝厨房走去。
齐江见他真去做饭了,愣了一下,大概连自己都觉得荒唐,不敢置信地笑了,“他怎么能这么贱啊?”
齐峰咬着烟嘴,被烟熏的浑浊发黄的眼里满是轻蔑与恶劣,“你才知道,狗都没他贱。”
齐厌是一只从小就用绳子拴起来的象,等他长大了,就已经被完全驯服了,再也无法反抗。
齐厌翻找着冰箱,扒拉出一包蔫答答的油麦菜,两只皱巴巴的茄子和一小块冻肉,机械地蒸好米饭,择菜清洗,仿佛没有听到客厅刺耳的欢声笑语。
他知道自己贱,可外面太冷了,他无处栖身,非要选一方犯贱的话,他宁愿回到这个呆了十多年的笼子里。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再忍一忍,明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