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在这里,她该在地下。
“我去趟卫生间。”她用力抽出自己手,起身上楼。
齐厌跟着她走,连个理由都懒得想,随口敷衍,“奶奶,我也去卫生间,失陪。”
老太太瞬间拉下脸。
但不等她发作,崔劭嗤了一声,也站起来,“我还有事,奶奶,先走了。”
崔诏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闻言一愣,“臭小子,大年初一你能有什么事,难得回来一趟,多陪陪你奶奶。”..??m
老太太没好气剜了崔劭一眼,“要走就走,别在我跟前碍眼。”
崔劭扯了下唇,一脸不屑讥讽的样子十分欠揍,故意道:“爸你也听到了,奶奶让我走的,这地方太挤,容不下我。”
崔诏一脸懵。
他想骂小兔崽子说话阴阳怪气,但被江晚一拉,好险憋住了。
江晚说:“开车慢一点,才下了那么大的雪,路滑。”
崔劭穿上外套,垂眸应了一声,声音有些低,碎发垂落在饱满光洁的额角,不甚均匀的光影打在白皙斯文的脸上,呈现出几分执拗斑驳的萧索来。
他换好鞋子,拉开门大步踏进风雪中。
沉重笨拙的大门在身后重重关上。
走到院子里,他回眸朝顾南的房间看去。
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他什么也看不清,但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五年前,他站在一个落后破旧的小区里,也是这样以落败者的姿态回眸,仰望着一束光华璀璨,却不属于他的花枝。
*
大厅里除了老太太、江晚和崔若,崔家其他人都有些不明所以,面面相觑时全是茫然的好奇。
或许隐约知道一些,和齐厌有关,但能猜到根源是顾南的寥寥无几,又或许猜到了,只是不敢相信。
毕竟多少有些荒唐。
薛鸣谦捧着崔劭给他泡的热茶,垂着眼睛,对崔劭出走的原因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