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鸣谦一错不错地注视着那对身影,捻动的指尖越来越快。
这是他潜意识的小动作,代表他正纠结地思考。
眼眸微微一动,造价昂贵的防弹车窗上倒映出他一身白色的军装,袖口和领口都绣着繁复华丽的花纹,肩上别着两杠一星的少校肩章。
帽子已经取下,活动了一天但军装依旧挺括,不见丝毫褶皱,风纪扣一丝不苟扣到喉结下方,只有不经意落下来一缕乌黑的发丝打乱了这一身严肃禁欲的装束。
他今天上午才完成的授勋仪式,因为任务表现突出领导特意准了两天假期,下午回家窜了一下,晚上去医院看朋友,明天下午就得回军部述职,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别的事。
他微张了下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阖上唇。
萍水相逢而已,哪怕灵魂再独特,他再欣赏,一个陌生人突然冲上去,肯定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阴差阳错,有缘无分罢了。
薛鸣谦收回目光,低沉磁性的嗓音淡淡响起,“回家。”
司机应声,加速前行。
轿车驶出丽坊城区,驶进一条笔直的林荫道,道路两旁别栽种着高大的青梧树,秋冬一到就落叶不停,工人将黄色的枯叶整整齐齐铺在树根旁沤肥,撒了一层薄薄的泥土,待明年春雨一浇就是上好的花肥或树肥。
薛鸣谦看着窗外重复的风景,五光十色的路灯晃的他目光有些失焦。
直到一声鸣笛将他唤醒。
“嘟——”
司机按了下喇叭,正蹲在院门外拍照的少年闻声而望,看到是薛家的车牌,立马站起来朝挥了挥手。
笑容灿烂,白皙的肌肤被月华描过一遍,愈显细腻润泽。
“陈叔!”他欢声叫人。
陈叔降下车窗,笑道:“过来看望老太太啊。”
司机陈叔是薛家的老人,干了快二十年了,几乎是看着薛鸣谦这一代人长大的,薛家和崔家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