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仅仅是一条手链,我记得那是崔阿姨亲自给你从国外拍卖会上带回来的礼物,价值数百万,你不在乎,可有些人,应该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杨宏似笑非笑,看着齐厌的目光鄙夷而挑衅,“我只是觉得有些事太过巧合了而已。”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但凡不是个傻子都知道杨宏在指桑骂槐,觉得是齐厌偷了裴星的手链才买得起新衣服。
班上的同学齐刷刷看向齐厌。
对嘲讽和轻视都不理不睬的齐厌,在面临污蔑时,终于抬起头。
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脸庞,没什么血色的双唇,瘦削的下巴,安安静静的就像一盏脆弱易碎的琉璃盏。
他没有看杨宏,而是直视着裴星,目光冷漠却坦荡,一言不发,气势逼人。
这样的目光落在别人眼里是理直气壮,但落在裴星眼里却是能让一切污秽无所遁形的逼视,把杨宏对他的嘲讽和鄙夷尽数还给了他。
一瞬间,裴星仿佛被那道灼热的目光刺伤,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想说些什么,但上课铃响了,教授已经站上了讲台,只得把话咽了下去。
这节课他上的神思不属,如坐针毡。
一下课,裴星就站起来走到齐厌面前道:“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齐厌合上书,侧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对面是另一栋教学楼,校道旁边的花坛里栽种着新移植过来的树,没有树枝树叶,只有一根光秃秃灰扑扑的树干,也不知道是什么树,明年春天能不能看到它长出新芽绿叶。
新换的衣服太温暖,他竟然也能坦然欣赏冬天的景色,憧憬来年春天的生机了。
杨宏走到他座位的另一边,恰好挡住他看风景的视线,一手撑在桌子上,冷声道:“裴星在和你说话,你聋了?齐厌,你到底在装什么。”
齐厌收回目光,打开书。
裴星很尴尬,勉强笑了一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