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难想象齐厌是怎么考上清崇的。
但是他画画的天赋真的好棒啊,裴星第一次见人能在这么年轻的年纪里拥有这么卓越的画技。
齐厌的家境那么贫寒,在画画上的投入肯定很少,就这样他还能画的这么好,裴星很羡慕,羡慕到嫉妒,恨不得那样惊人的天赋生他身上。
似乎是他的视线太过热烈让他察觉到了,齐厌突然扭头朝他看来。
那双幽黑的眸子还是和昨天一样,冷清淡漠,好像在看一件毫不相关的死物。
裴星被这毫无情绪的一眼看的懵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对他绽放出一个笑容。
但齐厌早就别过头去了,根本没有看到。
裴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种让人不适的落差感又涌了上来。
杨宏注意到了裴星的转变,心里不屑,嘴上却安慰道:“你就是心太软,看见人可怜就同情心泛滥,人家明明不领你的情。”
裴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就这破毛病。”
“叮铃铃——”
下课铃响了。
上完课的教授端着保温杯回办公室喝茶放松,与站在门口的齐厌擦肩而过时,下意识扫了一眼他身上的校服。
这个学生她注意过很多回了,次次都穿一中校服来上课,尤其是在冬天,想不注意都难。
本是无意一扫,却突然发现他身上有很多凌乱的脚印。
她脚步一顿,想问一问是怎么回事,但齐厌已经越过她走进了教室。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回了办公室。
齐厌一走进去,本来话语声渐起的教室里突然一静,所有人鸦雀无声。
齐厌恍若不觉,慢慢走到后排坐下。
只有短短几米的距离,但班上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身上灰扑扑的脚印和泥水,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清瘦的身影是说不上来的脆弱。
“他怎么了,第一次见他迟到。”
“他脸上好像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