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呢?】
顾南回想了一下。
她第一次拍肩,齐厌就对她的靠近表现出了极强的警惕心,那是家暴的后遗症,他对一切类似暴力的行为都很敏感。
于是不管是今天早上给他塞粥挂垃圾袋,还是晚上牵他进门,她都维持着一定的距离感,动作轻,而且是隔着衣服的。
唯独担心排骨翻锅的时候她不小心直接碰了他的手腕。
顿时,顾南不止瞳孔地震,一颗被污染的五颜六色的心也跟着地震起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e
他在外游荡没有水喝的时候,如果碰到雨雪天气,就会这样做。
路过的人会把他当成疯子,但他不在乎。
贫民窟里的人,从来不知面子为何物。
等稍稍润湿了干涩的喉咙,齐厌便拍去身上的积雪,目标明确地走进巷子里开始捡瓶子。
昨晚只睡了三个半小时,今天上午满课,下午在家里做饭打扫卫生,午饭只吃了一碗白饭,晚饭没吃,他又累又饿。
齐厌捡到十点,觉得有些晕。
他蹲下来,把瓶子一个个踩扁整理好,然后趁着回收站还没有下班,把今天的瓶子卖了。
他揉着酸疼的胃走出回收站,不远处就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便利店里有能够让他果腹的食物,他只需要花三块钱就能买一只掌长的特价面包,吃完就能挨过今晚。
又或者,兜里还有一瓶本来要给顾南的饮料,喝完它,也能短暂地平复饥饿。
齐厌看着灯火通明的便利店,在街边站了好一会,最后放弃,转身回家。
走出电梯,齐厌在顾南门前停顿了一下,心里说不清是不是在期待着她能像昨晚一样,像先知,像精灵一样神奇地感知到他,然后打开门。
然后他又想起,今晚的瓶子卖早了,没有东西垫屁股了。
齐厌犹豫着要不要再去捡几个回来,身前突然传来开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