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挤在轿厢里,与站在轿厢外的齐厌对视,麻木无望的神情简直如出一辙。
齐厌看着他们,恍惚间看到了几年后的自己。
茫然无措地走入社会,随波逐流地被老板压榨,他没有多余的心血与时间去浇灌梦想,最终的结局只有枯折。
住在贫民窟里的人都是被贫穷筛选过的人,他们恶毒势利,疲于奔命,碌碌无为,却依旧延续着这麻木可悲的生命。
可有些人生来就站在云端,他们俯视着地上卑微的蝼蚁,发出嘲笑:穷人都是懒惰的猪猡。
轿厢门关上,隔绝了双方毫无火花的对视。
凛冽的寒风如汹涌的潮水,一波一波洗去他身上残留的温暖。
齐厌站在黑漆漆的楼道口,仰望着不远处恍如巨兽的高楼大厦,它在黑暗中磨牙刨爪,长着血盆大口,期待着他的主动投食。
再往上,一些低矮的云层映照着全息投影五颜六色的光晕,比极圈附近的极光还要美丽。
他呆呆地看了一会,然后挪动着不便的右脚,慢慢钻进黝黑的巷子里。
每次被赶出来了,他就去附近的巷子里翻垃圾桶,如果能找到一些易拉罐,塑料瓶,或是其他金属制品,可以攒一攒拿去卖。
如果运气再好一点,捡到维可通星公司最新推出的“暖心一冬”饮料瓶,一个瓶子就能卖5块,随便哪个便利店或超市都能换钱。
两天前他很幸运地捡到了一个,但被抢走了,没能留得住。
今天他得小心一点,捡到了就立马去兑钱。
不过他今天运气不太好,在外面转了大半夜都没见到一个,连易拉罐都没捡多少。
他有些困了,但他知道齐峰和徐月莲不是睡了就去牌馆通宵打牌了,不会给他开门,齐江要打游戏,更不会给他开。
齐厌提着一袋瓶子,晃晃悠悠往家里走。
大雪还在下,落在灰败陈朽的街道上,替灰扑扑的建筑补上一层纯白的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