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离开墓园,走到门口的时候,崔劭突然觉得肩膀被撞了一下。
他下意识扭头,但身边空无一人,离门边也还有些距离,根本不可能撞到。
难道是幻觉?
他没放在心上,他的工作很忙,每天都有很多会议要开,很多决议要做,他连自怨自艾的时间都没有。
“哥哥,我们走吧。”林惊蛰拂去林惊春肩上的雪,为他披上一件衣服,轻声说。
这天两人穿的都是单薄的西装,根本不抗冻,就算披上大衣,也挡不住四面八方的寒风。
林惊春抬手轻轻扫去墓碑上积累的雪花,整理好堆积如山的鲜花,最后再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转身离开。
雪落无声,去者无痕,来者无闻。
待所有人离开墓园,堆满了鲜花祭品的墓前逐渐显现出一具高大的身影。
他站在小小的墓地前,肩膀宽广,胸膛横阔,笔直的身躯犹如一座伟岸的山岳。.??m
一团一团的雪花落在他绀青色的长袍上,但在他身上停留不过一秒,便被蒸腾的热浪融为雪水,新雪旧袍,一碰就是一场惨烈的战争。
他垂下眼,凌厉妖冶的凤眸凝视着墓碑上那张小小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笑的愉悦而纯真,熟悉的面容,却是截然不同的神色,一点一丝积累起来,便犹如天差地别。
再看刻字:爱妻顾南生之墓。
原来已经嫁做人妇。
他凝视着墓碑上的“爱妻”两字,冷厉的眸光像落在旧袍子上的白雪,骤然消融。
大红喜袍,合卺交欢,他也曾娶到过心爱的女子。
良久,他双手结印,道道金光从掌中晕开,金色的法印一圈一圈往外扩去,但无论延伸到多远的地方,依旧是熟悉的寂静。
招魂万遍,搜魂四海,好不容易窥见一丝天机,紧赶慢赶,终究晚来一步。
印散法消,一拂手,墓碑与花束上的雪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