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软枕,愁眉苦脸地揉着腰。
卫璋倒是坐的正,夏日燥热,他一改冬日爱穿的深色锦袍,只着了一件淡青色的窄袖交领,头发用青玉冠束起,真是称得上人淡如玉。
他手里拿着一本奏折,身边还放着一摞。这都是京城的侍卫快马加鞭送过来的折子,本应该交给皇帝,但皇帝如今正在他的超豪华大马车里与爱妃嬉戏,哪里有空看这种糟心东西,故而一声令下,全送到了卫璋的车驾里。
云鲤见他看得入神,一点都不理会自己,她蹬下绣鞋,光着脚去踩他。
卫璋被她蹬了好几脚,他也不恼,待看完手里的折子后,一把捉住她的脚踝,将她的前掌按在了印泥里蘸了蘸,直接盖在了奏折之上。
云鲤惊慌失措,她想把脚收回来,可卫璋握着不放,还顺着力气将她整个拖进了怀里。
“你干什么呀。”她拿过那本奏折,看着自己的五个脚指头盖在那严肃的朝廷文件上:“这是榕城太守请求减税的折子,哪能这般胡闹——”她略略扫了一眼折子上的字,奇道:“榕城不是商业富庶之地吗,怎么会申请减税,发生什么事了?”
卫璋也不瞒她:“榕城盛产茶,清明后本该是春茶的丰收季,可二三月的时候,因为南虎军的北上,大量的战马将茶田全部踩坏,所以颗粒无收。”
云鲤动了动嘴唇,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南虎军后来是归了云珩统管的,他做太子的时候,被誉为德善君,可当他被废逃亡之后,一心只有复仇,强纳兵、广征粮,丝毫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
云鲤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她能够理解云珩心中的落差,可她不能原谅他的自私。
“算了。”她叹了好大一口气:“算了,他人都死了,就不要再说了。把榕城这一季的税降了吧,等下一季丰收再调回来。”
她这语气自然而然又有了当皇帝的架势,就像是在吩咐卫璋这么做一样。卫璋挑挑眉,没说什么